昆明十日（20）： 西山龍門

2017年1月5日。

知道昆明就知道滇池，知道滇池就知道西山，知道西山就知道龍門。

昆明是坐美麗的城市。昆明的美麗很大程度上來自滇池，而滇池的美麗需要在西山上才能完美品味到。當然，西山龍門本身也是一道奇觀。

走過海埂公園，來到龍王廟，我已經走了八九公里了。可是，腳底好像還在發癢。看著西山就在眼前，看著龍門就在頭頂，一時信心增強，疲乏褪去。走過湖心公路，很快來到龍門石階跟前。爬西山和登龍門，我大概有過五六次經歷。以前每一次，都是與我的摯愛親人一起來的，與外婆，與父母及雨燕還有亞亞，與雨燕，與雨燕及亞亞，只有這一次，是我獨自而來。一路往上爬著，一路回味曾經的點點滴滴，似乎會有某種支持和鼓勵的力量。一個人也不孤單。上山的石階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，似乎沒有很好的修整和管理，估計是因為這段道路在景區之外的緣故。不過這樣也好，至少是保留了一些原始和古樸的東西。

進入景區，游人不是很多。晃晃悠悠走著，走過一個個殿堂，穿過一段段隧道，沒有那種人擠人的景象。在每一個景點都可以自由地拍照，在每一座殿閣面前都可以隨意地沉思。這樣的安靜，好像只有幾十年前外婆領我來的時候才有過。在懸崖邊上，有一對大膽的小青年探出身，坐在護欄上自拍。我剛想提醒他們小心，又想這種提醒可能適得其反，于是靜靜走過。偶爾會有一點點喧鬧，那是團隊導游在給游客講解，在組織游客參與集體活動。不過，這種喧鬧會很快過去。整個景區也就那么一兩個喧鬧的團隊。

到了最頂端的龍門，也就是魁星閣，除了工作人員之外，另外只有兩三個游人。這樣，我就可以同他們一樣坐在前面的石階上，正對著舞筆的魁星，一邊休息，吃點東西，一邊欣賞風景。可以如此雅致閑適地欣賞龍門景觀，真是一件愜意的事。

回頭看看圍欄外面的懸崖，在微風吹佛之下，還是感覺到一陣涼意。每到龍門我就會想起那個有些壯烈的故事。說是當初雕刻龍門石窟的石匠，用盡平生的精力，耗時十幾年，才雕到最后一筆——魁星手中毛筆的鼻尖。或許是緊張，或許是勞累，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，失敗了——鼻尖斷了。十幾年的努力似乎就此白費，沒有一個完美的結束似乎就意味著整個的失敗。石匠扭轉身，從懸崖上一躍而下。

這個故事讓我聽出了悲壯，聽出了對職業的神圣的敬畏。這個故事是我第一次爬西山登龍門的時候外婆講給我的。